在小说中火车显示出了强大的力量和自主性,道口工提尔眼中的火车是恶魔一般的存在,铁路沿线的自然也不再能体现和谐的田园生活,而是给人造成了一种压迫感,同样具有危险性。如同海德格尔在《追问技术》中所阐述的现代技术、自然与人的关系,进入发电厂系统被“截断”的“莱茵河”已不再是荷尔德林笔下的莱茵河,工业社会中为技术进步服务的人也不再是农业社会中自给自足的个体,技术时代的人和自然都被卷进了现代技术的旋涡之中,技术规定着人按照技术的方式去活动,人的主体性丧失了,成为技术世界中一个可被计算的棋子。道口工作为整个铁路系统的一颗螺丝钉,他的人生已经被铁路工业“预置”,在托比亚斯被火车撞伤需要送往医院的时候,提尔还必须在道口继续工作,因为“眼下没有懂这项工作的人在那儿”(S.39)。然而人毕竟不是机器,提尔在看到火车驶近时眼前浮现事故发生的那一幕,随即他失去知觉而陷入晕厥。晕厥其实是在他感到无助和找不到出路时身体与意识选择的逃避状态。而找不到出路(Ausweglosigkeit)则是之后现代作家笔下一个典型的主题,如在20世纪初奥地利作家弗兰茨·卡夫卡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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