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人打岔。
“你先生,”拉穆尔先生对付插话的人神志高傲,游刃有余,“你不是花销——花销两字你要是觉得刺耳,就说鲸吞——鲸吞了国家预算上的四万法郎,又从王室经费里领走了八万法郎。
“好吧,先生,既然你将我军,我就斗胆拿你做例子。为了无负于令先祖曾随圣路易参加十字军东征,你拿了十二万法郎,至少得让我们看到一个团、一个连,就说半个连吧,哪怕只有五十个忠于我们事业、肯出生入死的人也好。而你手下,只有些仆役,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可以先把你的魂吓掉。
“诸位,王位、教廷和贵族,明天都会完蛋,要是你们不能在各省创立一支由五百名死党组成的队伍。我所谓的死党,不仅指有法国人的勇武,而且要有西班牙人的坚毅。
“这支部队的一半,应当由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子侄,总之,是由亲贵子弟组成。跟随他们身边的,不是饶舌的小有产者,这种人碰到拿破仑卷土重来,立刻就会望风披靡,佩上三色共和标志,而是一个像卡特利诺 [4] 那样质朴单纯的乡巴佬。我们的贵族子弟可以调教他,相处得好,就像同胞手足一样。但愿我们之中每一个人,肯拿出收入中的五分之一,在每省拉起一支有五百死党的队伍。只有在这种情势下,你们才能寄希望于外国的军事占领。外国军队要是不能在每省找到五百友军,就绝不会孤军深入,进占第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