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一笑,将那信件慢慢捋平,一条一条撕碎烧了:“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
檀弓不解其意。
“我若不给你截住了,上呈到大罗天那去。你那亲哥哥自然不舍得责你,倒霉的可是我这监管不力的保母,你想过没有?”
他说的北帝心疼之言并非全真,但语气十分动容:“求圣心垂念。你舍得我受牢狱之灾、贬逐之难么?”
他这太阳神下凡之后,天色昏彻,连月也没了,檀弓便去掌四角的灯。可是刚挪一步,东华就在面前向他作揖:“你舍得么?”
东西南北各有一道他分神:“你舍得么?”
“舍与不舍,请大天帝先满饮此杯,以谢你令我惊苦之罪。”
“真就这般舍得!” 东华拉他袖子。
檀弓被他逼得无处可去:“我居帝座十九万年,无咎无誉,徒机务缠其心,世故烦其虑。实性有所不堪,真不可强。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为九天世教之所不容,心中已养忧怖疾。何不为一下元使者,久处人间,爱养万物,闻声救苦,度世人之当目厄难?”
“下元使者?你知道下元使者做的是什么活计么?你有时候当真天真得让人牙痒。”东华听笑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折扇,敲了一下檀弓手背,“你能渡人,就是因为你是大天帝,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