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本书中,入选作品的挑选、比例的确定、最终的取舍,全都是我的个人意见,因此,结果必然会由于个人的喜好、知识储备和鉴赏能力的不足而有所局限和偏颇。面对一个如此恢宏的主题,我只能给出一家之言。博学的批评家也许会公正地评价我:“你写的其实不是‘文学常识’,而是‘对我碰巧读过的几位作家及其作品的杂评’。”对此,我将满怀自信地回应:我不仅参考了其他著作,著名评论家及专业历史学家的意见,还得到了学识渊博的好友的明智指点。我要特别感谢路德维格·路易松博士、安东尼奥·卡里奇博士、A. H. 赖斯教授、欧内斯特·博雅德先生、A. J. 班诺博士、亨德里克·房龙博士、皮茨·桑伯恩先生、霍华德·欧文·杨先生、托马斯·R. 史密斯先生、曼纽尔·科姆罗夫先生、雨果·努森先生,他们多次纠正我的谬误,并且帮助我在能力范围内解决了主要问题——确定这本书的调查范围。第四十章和第四十一章这两个关于德国文学的章节,几乎全部是由路易松博士完成的。
由于这本书是写给英语读者看的,所以与希腊诸神或者火星来客那种不带感情的纵览全球的角度相比,我们会更加侧重于英国和美国文学。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们会省略某些国家或民族的文学作品,尽管它们毫无疑问地同样丰富多彩。举个例子,一个罗马尼亚人,或者波兰人、匈牙利人、芬兰人,也许可以立刻扔掉这本书,理直气壮地说:“我国的文学界有某某和某某,还有这位天才作家,可你居然只字未提,还敢假装自己是在介绍世界文学常识!”答案是,把欧洲文学作为一个整体来看,某些国家的文学似乎并不属于其中的一部分,而是被封闭在民族和语言的边界之内。这种隔绝牢固地囚困了一些本该举世闻名的天才作家,而世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损失了什么。我曾经与一些波兰人谈过,他们对祖国的古代文学和现代[1]文学的热爱令人相信,其中必定有卓绝之作。然而,翻译为我们推开的大门显然只露出一道门缝。因此,我到目前为止所了解到的在欧洲享有盛誉的波兰小说家只有一位:亨利·显克微支。一个出生于匈牙利的美国学者告诉我,从我们的视角看过去,他的同胞中只有一位知名作家:约卡伊。我看过里德尔所著的《匈牙利文学史》。那是一部体量相当大的著作,介绍了那个国家的文学思想。但是书中提及的那些名字,我认识的不到百分之一,而且我敢说,很多美国和英国的读者跟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