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超一愣,鹦鹉学舌道:“众卿免礼平身。”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知道秋仪之这样的行动,未免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可又慑于他的权威,不敢出头说话。
秋仪之是个聪明人,已猜出众人的心思,心中有些得意、又有些警觉,似乎也觉得自己一时兴起的所为有些太过托大了些,刚要想法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却不料一人挺身上前,拱手道:“大人,你为何不参拜皇上,似乎有些不讲人臣之礼了吧?”
秋仪之听了这话,刚要发怒,扭头一看,说话之人却是郑庭航,立即转怒为喜,说道:“原来是漕运主管郑庭航大人,你将囤积在江南的粮草物资转运江北,又资助戴元帅,这份功劳比起沙场之上拼命的将军,一点也不差……”
郑庭航却将秋仪之的话打断,说道:“这不过是下官的一点本分而已。下官方才问的话,还请监国大人回答。”
秋仪之被郑庭航问得一噎,忽然想起这个郑庭航是极固执迂腐的一个人,对这种意气书生而言,礼仪上的细枝末节是最讲究的。然而郑庭航确属有功之臣——他逼问得这样紧,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惩罚——这真让秋仪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正在这时,却听林叔寒冷冷说道:“郑大人没读过《礼记》吗?里面说‘介者不拜’;先贤也有‘甲胄之士不拜’的典故。秋大人乃是领军作战的统帅,跪拜皇上固然应当,一时忘了也并非是什么非礼悖法的事情。皇上自然也会体谅。”